你可以不用成為「很男的男生」，或是「很女的女生」

「男兒有淚不輕彈。」、「女子無才便是德。」，相信這兩句話大多數人都不陌生。

從小，社會便流行著一種性別塑造的風氣：男生就該收起眼淚、被交付力氣或機械的工作；女生就該舉止輕柔典雅、學習靜態才藝如插花、廚藝等，並乖巧地聽從長輩的安排。

然而，所謂的「男子氣概」與「女性氣質」，很大一部份其實是父母與社會的「應該如此」所塑造的。

但其實：「男子氣概」也可以是「女子氣概」； 「女性氣質」也可以是「男性氣質」。

而我也是直到近期才真的做到「不為擺脫而刻意成為另一性別角色」。

性別框架

多虧於爺爺輩重男輕女的觀念，從小到大我一直拼命想證明：男生能做成的事情，女生也可以。

越多人往我身上貼「女生該這麼做」的標籤，我就刻意塑造越多男生特質在自己身上。於是，我看哥哥們喜歡玩什麼，我就與他們玩一起。而大多同齡女生在玩什麼，也許是辦家家酒，也許是…，好吧我承認，我根本沒有太多印象。

我玩大多男生愛玩的戰鬥陀螺、遊戲王卡牌、溜溜球；看大多男生愛看的七龍珠、海賊王、科幻動作電影；跟男生一樣縱橫在籃球場上。

（滿滿的性別刻板印象，對，這就是我，不斷想掙脫，卻又不停地將它套在四面八方。）

還有情緒面的性別塑造，我學大多男生直向思考、不顧形地大笑、想哭的時候壓抑自己的情緒、慣性把責任都往身上攬。 還做著那些「女生一做就會被貼上『女生不該這麼做、這麼做難看』的標籤」的事情：說髒話、學抽煙（抽一次就討厭上了）、跑山、騎快車等等。

「為什麼這些男生可以做，女生就不行？」— 這是我當時一直想透過行為咆哮給世界的聲音。

後來才發現，我不必做這些行為來證明什麼。

別人腦中根深蒂固的觀念並不會因為我這些行為而消逝，我得去思考我想要的是什麼，而不是「為了唱反調」而為之。

其實那些玩具、科幻動作片跟球類運動，我都是真心喜歡的，直到現在還是喜歡。（也沒有哪一類型的電影、運動或遊戲只有某種性別能觀看或參與、遊玩。）

在行為方面，我是女生，同時也可以「像個男生」。 不是野蠻粗曠，也不是嬌滴滴，而是不對自己做過多世俗觀念的枷鎖與拘束。

所以那個鮮明夢境裡的誠誠 我解讀為「我體內的另一個男生或雄性力量」。

什麼夢境？如假似真的夢境

2024年1月28日那天，平常不做夢的我難得做了這麼一個清晰又感覺能夠觸及的夢。

於是，我把它記錄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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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從夢裡來。 帶著些許灰暗的色彩，但本質是明亮的光澤。我叫他誠誠，我猜是「誠心」的「誠」。
他笑起來很好看，但眼裡又帶點苦澀，好似是因為看到我笑而笑。 與他相擁時，我與他之間沒有多餘的空間，我的身體是完全貼著他的身體的，但現實中，我是很抗拒與人「不留空間的擁抱」的。 他跟我一樣，有脊椎側彎，但幸好不嚴重。 感覺他與我擁抱時很安心。

可，不知他經歷過什麼， 才會在凌晨三點時依舊待在室外， 獨自一人埋首在有年代感的Apple筆電前，

但我希望他一切都好。

他說他在等我， 是的，我記得我們曾經有約，那是什麼時候立下的約定呢？不知道。

畫面一轉，來到了一個陌生女人面前，我叫她「媽媽」。

她對我招手說：「來，幫我穿好這件衣服。」

我幫夢裡的媽媽穿上一件特殊設計的旗袍， 胸前還有個結要綁，那是我最不擅長的。

於是鏡頭拉近， 經過一番笨拙手法的操作後，我還是完成了那個結。 感覺那不只是表象的結，好像有什麼結在等著我去繫上。 之所以說「夢裡的媽媽」，因為她並不是現實中生育我的母親，我甚至跟她沒有見過面，她看起來是那麼嚴謹細心的人，正好襯托我的粗枝大葉。

鬧鐘響了，難得睡到鬧鐘叫醒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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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裡的誠誠—「我體內的另一個男生/雄性力量」

原本還在思考，誠誠究竟是什麼人。

在瞭解到，我可以不用成為很女的女生，也不用刻意成為很男的女生之後，我豁然開朗。

我可以同時保有柔性與韌性。

所以夢境裡出現的誠誠—我解讀為「我體內的另一個男生」。

我擁抱他、接受他，允許他表露出自己的情緒、幼稚，還有脆弱，不管他如何軟弱，我都愛他。

他一直在等我拋開二元性別對立，真正成為一個外柔內剛的人。

這篇雖然看似是對自己說的，但也想跟閱讀這篇的你說，你可以不用套上社會的框架，把自己變成一位很女的女人，或很男的男人。

拋開這些，除卻天生生理構造，你可以不為了誰，不為了證明什麼，只成為你自己。